作为全世界投资者最关注的两个人，长期以来，巴菲特和马斯克一直有些“互看不顺眼”：马斯克曾直言巴菲特的工作“很无聊”，巴菲特则委婉回击称马斯克作为CEO“还有上升空间”。这场“骂战”背后折射的，其实是传统价值投资者和新锐行业颠覆者的新旧理念碰撞。

不过最近，马斯克在接受采访时承认，三年前他和巴菲特的一场关于“护城河”的争论，他认输了。

事情的起源是三年前巴菲特和马斯克的一场“口水仗”。

2018年5月，马斯克曾在特斯拉财报会上批评巴菲特著名的“护城河”理论，声称“护城河已经站不住脚了（moats are lame）”，如果想要抵御对手的入侵，重要的是保持创新节奏，而只靠护城河坚持不了多久。

“护城河理论”早在1993年就被巴菲特提出，指的是在行业中具备控制地位的大公司，这些公司的特许权或优势地位难以被复制，因此具备极大的或者说永久的持续经营能力。巴菲特最得意的几项投资，如可口可乐、美国捷运等，就被认为具备护城河的公司。

几天之后，巴菲特在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上对马斯克的说法进行了反驳。巴菲特认为，尽管随着科技发展，某些行业的护城河被摧毁的速度有所加快，但并不能说科技足以摧毁每一个行业的护城河。在一些领域，仍然有非常好的护城河存在。

他举例说：“埃隆可能会颠覆某些领域。但我认为他不会想在糖果领域与我们较量。”他指的显然是是伯克希尔旗下的喜诗糖果（See’s Candies）——这家他已经投资了数十年的糖果公司，一直被认为是巴菲特最伟大的梦幻投资之一。

马斯克随后便在推特上有了回应，声称自己正在创办一家糖果公司，并且在评论里强调“我是非常认真的”——不过之后，这事就没了下文。对外界来说，马斯克当时的推特似乎只是一个玩笑。

不过近日，马斯克接受采访时他才透露，他确实认真考虑过糖果公司这个项目，并认真研究了它的潜力——不过最后放弃了。

马斯克在接受采访时说：“我确实尝试过寻找一些引人注目的、比其他糖果好得多的糖果产品。”

马斯克透露，他曾邀请他的推特粉丝、特斯拉和SpaceX的员工，把他们最喜欢的糖果送给他。他说，虽然他喜欢收到的各种巧克力和花生糖，但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产品。

“我们尝试了各种各样的糖果，但我找不到一种比其他糖果好很多的糖果，”他表示，“我不希望这款产品只是一款还不错的糖果。”

马斯克随后强调了自己的创业理念：如果没有更好的产品，他不会创办任何企业。“如果一家公司不能提供优秀的产品和服务，它就不应该存在。”

“护城河”理论再次获得印证

巴菲特可能不会对马斯克的认输感到太惊讶。巴菲特此前早已多次用糖果业务来说明品牌和消费者习惯的持久力量，以及冲击士力架这样知名品牌地位的难度——而这些都印证了巴菲特的“护城河”理论。

巴菲特在2011年致股东的信中强调，他确信当今的顶级糖果品牌仍将受欢迎。

他说：“我不知道下周、下个月或明年石油、小麦、大豆或可可之类的东西会卖多少，（但）我知道人们还会嚼箭牌口香糖和吃火星棒（一种巧克力棒）。”

巴菲特在2007年的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上表示，无论如何，消费者都会继续购买他们最喜欢的糖果，而生产这种产品只需要很少的资本投资。“在一个通胀的世界里，这可能是最好的投资。”他说。

马斯克认为，他放弃挑战喜诗糖果，只是因为他找不到比喜诗更好的产品。但巴菲特认为，喜诗不止是产品优秀，而且它的资本成本低、品牌忠诚度高，管理团队也很优秀，这些都构筑了喜诗的深厚护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