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里，少年主人公小豆子有这样一句经典台词：“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潜意识里性别的模糊转换，某种程度上帮助主人公拓宽了戏路上的风格，但这也是最终导致悲剧的重要原因。

对人类来说，性别是出生时自带的一种“角色设定”，受精时所接受的染色体决定每一个新生儿究竟是男生还是女生。人类如果想要变性，是需要经过复杂的手术才能实现的。

但在广阔的自然界中，很多动物天生拥有“变性”这项技能，有的是受环境影响，有的则是出于繁衍的目的。

大多数的牡蛎是雌雄异体，也有少部分的牡蛎是雌雄同体。

牡蛎会变性是其基于环境所做出的选择。牡蛎的性别有两种相，体内蛋白质代谢旺盛时，雌性相占优势；碳水化合物代谢旺盛时，雄性相则占据主导地位。

实际上，营养条件并不是决定牡蛎性别的唯一因素，牡蛎雄性先熟现象才是导致其变性的决定因素。

很多牡蛎幼龄时为雄性，但同时拥有两性生殖腺，可在雌雄两性间来回转换。

通常情况下，精子会较于卵子优先形成，因此在第一次性成熟时，牡蛎多以雄性为主，第二年的性别才由营养条件决定。营养条件越优越时，体内卵原细胞生长越旺盛，雌性牡蛎比率就会增高，反之则雄性比率增高。

海鳗鱼是一种雌雄同体的动物，并且能够随时随地转性。海鳗鱼性别的转化是由其生存的环境所决定。当其生活的的大环境受限导致食物不够，或同类物种密度较高，竞争压力较大时，海鳗鱼会变为雄性，方便其提高力量，掠夺食物。

当食物充裕，或周边环境并不苛刻时，海鳗鱼便会变为雌性。根据环境因势利导，可以说是海鳗鱼生存的智慧。

石斑鱼可谓自然界中的“变性好手”，它们多在一天中的黄昏之际变性。与其他一生只能变性一次的生物不同，石斑鱼一天可多次变性。

这种变性多发生于两条石斑鱼交配之时，其中一条先当雌鱼，另一条充当雄鱼，交配完成后，它们又互换性别与角色，再次进行繁殖。

在科学家看来，这种神奇的现象多是由于石斑鱼的卵子太大，如果只让雌性产卵，对雌性体力和生命的消耗过大，如若雌雄双方均承担排精和排卵的任务，不仅会减轻雌性的压力，也更利于生物的繁衍。

自然界中，雄性普遍在力量方面更有优势，但在变性的过程中，并不是所有生物都是由雌性变为雄性，其中小丑鱼就是一个典型的“反面代表”。

在海里，小丑鱼与海葵是密切共生的状态，一只海葵通常只能容纳两条小丑鱼生活，由于空间上的限制，这两只小丑鱼只能“恩恩爱爱到白头”。

生殖方面，小丑鱼能繁衍多少后代和雄鱼精子的数量没有关系，而是取决于雌鱼的产卵量。因此当雌鱼拥有绝对的体型优势时，对繁衍才最有利。

在这种情况下，小丑鱼在体型较小时发育为雄性，等到身体发育完全再变为雌性才是更好的对策。

除了自身的因素，小丑鱼性别的转变也会受到现实环境的影响：当雄鱼失去配偶时，它们便会改变自己的性别，然后寻找一个比自己更小的雄鱼相结合，然后自身产卵。通过性别转变，一个新的家庭就建立起来了。

除了自发的转变，蛙类的变性更多来自生存环境的变化。

研究人员意外观察到非洲爪蛙可在实验室里自由变性，随之科研人员在户外发现越来越多的雄蛙变成雌蛙，伴随着变性，非洲爪蛙的生殖器官功能也在全面的转化，但这并不是一个正常的自然过程。

这种变化的罪魁祸首是一种叫做“阿特拉津”的除草剂。这种除草剂在很多地方是被严格禁止的，一旦它进入河流流域，将破坏蛙类的性发育，抑制蛙类体内雄性激素的产生并促进雌性激素的提高。

在继遭遇气候变化、栖息地丧失和物种入侵之后，这种除草剂的到来更是给蛙类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自然界的变性简单且直接，或许这才是“随便”的终极奥义。无论改变多少次，都是在激烈的环境中找到适合自己、适合种族的生存方式。

（审核：冉浩，知名科普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