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纪录片《伊甸园杀手》播出，一头雄性虎鲸——老汤姆成为虎鲸界的“名人”，它的职业也受到人们的关注，那就是人类优秀的“捕鲸协作者”。

根据澳大利亚原住民戴维森家族口述，老汤姆是他们家族最优秀的“老员工”，帮助他们一起围捕鲸鱼，以它为首的虎鲸小分队，不仅会驱赶鲸鱼到特定位置，方便人类捕获，而且还会帮忙用牙齿拉网。

报酬则是被捕获鲸鱼的舌头、生殖器或者嘴下巴，这也被称为“舌头法则”，人们将这些部位切割下来后，固定在近海的海底底部，老汤姆则带领小分队前来分享劳动成果。

图：捕鲸者和虎鲸老汤姆

老汤姆和戴维森家族的友谊，绝不只是建立在合作捕鲸方面，当有人意外落水，虎鲸也会保护落水人免受其他鲸鱼伤害，直至他安全上船。

这样的友谊，据说持续了80几年，足足辅助了戴维森家族三代。而像老汤姆一样，帮助人类捕鲸的虎鲸，还有很多，它们都有自己的名字：Jackson、Jimmy 、Stranger……

不仅如此，虎鲸还非常喜欢和人类亲近。

新西兰海岸线附近，无人机拍摄到虎鲸多次与人类一起游泳嬉戏。

不禁让人惊奇，有“Killer whale（杀手鲸）”称号的虎鲸，为什么却对人类如此友好呢？

虎鲸是哺乳纲鲸目海豚科下的动物，是体型最大的海豚。开头提到的虎鲸老汤姆，重6吨，高6.7米，长度未知，虎鲸一般在6-8米之间，老汤姆仅头骨就有1.02米。

和蓝鲸不同，虎鲸是齿鲸，牙齿数量约有四五十颗，非常锋利，完全有能力撕扯猎物的肉，并将其吞下。根据记载老汤姆的牙齿有13.4厘米，想象一下，若它一口咬下来，多厚的皮肤都有可能被咬破，肉也会被一口剜下。

事实证明，虎鲸拥有高度的智慧和社交能力。

虎鲸是群居动物，一般由年长雌性带领，其他成员包括其子女、女儿的后代等等，整个家族关系非常稳定。这样复杂的家庭关系，一般出现在大象和高等灵长类动物中。

家族里的各种技能是一代一代传承的，年长的在日常生活中积累经验，再将这些技能传给下一代，甚至可能是下一代的下一代，有时一个家族是四代同堂。

每个家族的沟通方式、形成的觅食和导航习惯，都是不一样的，就像老汤姆家族会帮助人类捕鲸，并以人类提供的食物为生，但有的家族则喜欢捕食海豹，而有的则喜欢捕猎大的鲸鱼，甚至大白鲨。

不同的捕食对象，也说明了不同虎鲸家族的捕猎方式也完全不同。

例如捕猎大白鲨，虎鲸就会轮番撞击大白鲨，让大白鲨处于强直静止状态，时间长了就会被淹死，大白鲨死后，虎鲸也不是整个将它吃掉，它们只吃脂肪含量丰富的肝脏和生殖器。先用牙齿切开，再像挤牙膏一样挤出其肝脏，一气呵成！

若是捕食鲸鱼，虎鲸也只对体型较小的小鲸鱼下手，也是分为几组，有的用来吸引鲸鱼妈妈的注意力，有的用身体将鲸鱼母子隔开，有的则专心攻击小鲸鱼，通力合作下，小鲸鱼很容易因为溺水死亡，虎鲸则成功饱餐一顿。

人类商业狩猎虎鲸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8世纪的日本，19世纪和20世纪初，全球商业捕鲸已经非常猖狂，按理说，人类和虎鲸的接触机会也很多，但在历史记录中，野外环境下根本没有虎鲸伤人的案例，倒是圈养环境下有发生几起攻击事件。

那虎鲸杀手鲸和杀人鲸的称号是从哪里来的呢？

一种常见的理论认为，当初叫“Killer whale”是源于虎鲸擅长捕杀鲸鱼的事实。

很多虎鲸家族倾向于猎杀大型海洋动物，世界上最大的动物蓝鲸也曾被袭击过。

除此之外，它们还会以各种海洋生物为食，包括鱼、企鹅、海豹和海狮，同类的海豚物种也在菜单之中，可谓是海洋食物链中顶级的捕食者。

凶猛的作风，加上以讹传讹的译名，坐实了虎鲸杀手鲸的名号，现在已经改名虎鲸（Orca）。

那它为什么不伤害人呢？

用数据来表明，虎鲸智商有多高：

虎鲸拥有动物王国中仅次于抹香鲸的第二大大脑，重达 15 磅（6.8千克）；

大脑皮层厚度，虽然不如灵长动物和人类，但排名也是靠前的；

大脑皮层褶皱指数，人类是2.2，宽吻海豚是5.67，而虎鲸 是5.7，可以说虎鲸大脑的折叠量和褶皱量是最多的；

科学家认为虎鲸的脑岛是世界上最精细的，脑岛参与意识，并和情感相关联，包括同理心、同情、感知、自我意识等等；

正是因为这些，各个虎鲸家族拥有不同的语言和文化，就像说着不同方言和秉持不同文化的人们一样。

在这样的文化中，“不伤害人类”，极有可能是虎鲸文化中的重要准则。

聪明的虎鲸不仅会遵守，而且还会将这一条准则一直传递下去。

很多动物都有自己固定的食物种类。一个习惯吃大米的人，短期内或许可以适应大米换面食，但若长期这样，也会不适应，人类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没有人类高级的其他动物呢？

再加上虎鲸是非常挑食的动物。

如果虎鲸喜欢吃肥的鲑鱼，即使有瘦的鲑鱼在旁边游过，它也不会去围捕。

如果发现围捕的对象是人，也会立即停止。因为它们认为人是不好吃的食物，脂肪含量低，还没有海豹好吃。

总的来说，虎鲸有一个通用法则：不攻击人类。

原因也很复杂，有生物学方面的原因，也有文化上的原因。

如果仅仅从身体机能上来说，虎鲸完全有能力杀死一个人。

但现实中，虎鲸不仅没有恶意伤害人类，还和人类很亲近。

我认为有可能是因为它们觉得人类值得共存，可以结成利益共同体，也有可能是觉得人类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