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解你是谁吗?如果答案为“是”,那么你可以引导你自己的行动吗?当他人询问我们的身份时,我们也会对自己发问以上两个问题。在西方,人们珍视个人主义。我们认为在行动中具有能动性,也认为我们的身份不受世界左右。我们独一无二,无人可替。
身份认同理论的历史
世上有两种身份理论:一为心脑同一论(哲学的说法),二为社会认同理论(心理学的说法)。上世纪30年代,心理学家E.G Boring提出了心脑同一论(亦称为类型物理主义),即内在心灵状态可以划分成与脑部物理活动相关的若干种类。后来,心理学家Feigel和Smart区分了大脑过程中的不同感受,并将其归类为同样的物理现象。心脑同一论认为,身份是单一的、独立的建构(即心和脑实质为同一样东西)。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心理学家Henri Tajfel和John Turner提出了社会认同理论,他们宣称人的个体概念来自于他在社会群体中的身份。社会认同理论认为,因为人的身份诞生从社群(如家庭、学校和社区)与环境的相互作用中,这种结构中,成员的流动、竞争和创造力影响着个体的身份,因此我们发挥自我能动性的余地很小。这两种身份理论共同推进和保护着我们的身份认同,我们的大脑网络决定了我们如何应对环境。此外,人类身份在社交环境中的反映也帮助人脑进一步确认我们的真实身份。在这些理论规定的机制下,我们得以逐步找回自我。
脑部增强与身份理论
人脑增强并非一个新理论。早在上世纪五十年代,Robert G. Heath便表示可以用电流刺激病人治疗脑部疾病。后来许多医生纷纷效仿。自那时起,美国军队出于军事目的,也开始进行脑部控制的试验。2000年,军队将微机电系统移植到动物脑部进行实验,这种系统能有效控制动物。最后,军队研究出了“赛博格昆虫”和“赛博格鲨鱼”(即用于间谍行为的动物)。值得注意的是,如今ECT(电休克治疗)和TMS(经颅磁刺激)已用于治疗情绪障碍。
由此可见,脑部增强来自于心脑同一论。从某种意义上,脑部增强落实了心脑同一轮的核心概念:精神活动与大脑的物理活动有关。通过识别这些活动,可以对其监视、控制,从而将其修正,引发所需的物理共鸣。这才是真正的脑部增强。
脑部增强的道德隐患
脑部增强的道德隐患不难看出。借助AI的力量控制人脑后,整个人都会受到控制。从这时起,我们开始丧失对自主能动性。
创新往往包含一定的风险,但处理好这种风险有助于推动创新的落实。在脑部增强的道德边界上,我们有三点必须牢牢把控:
1. 人体测试由FDA(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和NIH(卫生研究院)监管,受试者需自愿参与。从之前的试验可以看出,去除移植装置的费用需由实验一方支付。倘若受试者愿意保留移植装置,则维护成本由受试者负责。受试者资格需严格审定。
2. 以满足社会需求为目的,找到合适的脑部增强使用用例。比方说,如果是为了治疗帕金森症等疾病,则该用例会优于其他用途。如果脑部增强和移植后带来好处,那么其他方式的脑部增强也能安全实施。
3. 人类的能动性需体现在每一步。若有人选择移植,那么他需要对这一选择负责。在人类和AI之间寻求权利的平衡并不容易,但这也并非不可实现。
Elon Musk和他的公司Neuralink
Elon Musk发布白皮书并展示其Neuralink项目下的种种研究,其中人们最为关注的就是神经织网移植。这种移植会在人脑中生长,最后变成AI层,覆盖人脑上方,从而改善大脑的各项活动。
Elon Musk展示了这种移植物如何安全转移到人脑内部,并保持功效,又是如何与AI相结合的。他还暗示这一技术或能改善心理疾病或脑部疾病。
分享过后,科学家们共同对这一设备治疗疾病的可能性进行讨论。AI支持者也展示AI如何推进人类的方方面面。确实,为了适应现在的AI时代,我们需要移植来帮助我们提高“性能”。正如进化论者称其为“人机”进化,人类将在机器的帮助下继续进化。
何为科幻?何为真相?
尽管我们在AI脑部增强方面已取得一定成果,但对人脑进行移植试验,或将移植用于治疗病症等方面依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首例验证出现之前,我们仍需等待,同时还需对其道德问题进行深入研究。
新研究使我们考虑到将来生活中方方面面的许多问题——人类能动性、道德冲突、安全忧患、隐私问题和健康危害。
人类需要时间和资源先处理以上的问题,而非着力于追求创新的微小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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